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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二宫的丧礼的人不多,室内不闷不冷刚刚好。大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跪坐在一旁盯着二宫的那张笑得灿烂的黑白照发呆。眼前忽然出现一杯酒,吓了一跳,抬头看是个高高瘦瘦男人,眼睛肿得不像样可是却露出了笑容。那个人把酒塞进大野的手里,自顾自地在他身边坐下,说,ne,nino在那个世界会过得很好的吧?
大野想伸手摸摸那个人的头,因为他看上去很悲伤。
而他更想对那个人说——我所知道的是,二宫啊,他还在人间乱转,呆在我们的家里,逍遥得不像话。

回到家的时候二宫先生,准确的说是二宫先生的灵魂,正缩在桌子旁,盯着电视新闻一边说,ne o chan,新闻说最近流感肆虐,小心被传染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没什么精神,一手托着下巴,像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大野走过去,盯着二宫那弯得像虾米一样的背,伸过手去摸,像前一百次那样,那只伸出去的手第一百零一次穿过了二宫的身体。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大野坐在二宫身后,声音很平稳。
“你要我回去哪里啊?想独吞我们合租的房子?”
二宫笑着说,依然托着下巴,懒庸地眨眼。

大野颓然地靠着墙角坐下。他那个同住了八年的室友,以鬼魂的姿态回到了这所房子,并且毫无自觉。每天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写歌乱哼哼,以为自己依然在人世间劳碌奔波着,再努力一点便可以为哪个歌手写着一首可以大红大紫的歌曲。大野前段时间刚升了职,公司很忙,每天下班得比较晚,回来后二宫已然买好了便当或是自己做好了点菜,像过去的八年一样等着他回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饭桌边上,一点一点消耗那些食物。饭桌上通常不会有很多对话,眼神碰上的时候会对对方会心一笑。大野喜欢二宫那个笑容,筷子头还含在嘴巴里,头微微低着眼睛朝上看着他,露出一点点牙齿,fufufu地可爱的笑。
所以大野觉得如今的二宫很可怜,心里有一部分成天觉得不安稳。他还是得去属于他的地方。大野想。本来这个人就很怕寂寞,如今他独自一人缩在沙发里玩DS的时候大野甚至无法去挤坐到他身边体温相通——二宫很安静地待在这所房子里,连走路也没有声响。平时那个牙尖嘴利精明的二宫和也,如今就连自己身在何方也傻傻不清楚。


“他什么时候走?”
大野请来了法师。

“他尚有未完成的事,待完成了自然会离开。”
法师说。

 

大野皱着那张包子脸使劲地想。
高中的时候恰巧是同班,高中时代的最后两个星期被两人因为一点小原因做了同桌,高中时代的最后三天两人决定嗯既然大家都是安静的人和没钱的人,可以住在一起试试看啊。然后一住就是八年,在二宫死去之后大野才真正掰手指算过他们到底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如果人生有七十年,那就是将近七分之一,而对于二宫来说那便是接近全部生命的三分之一。
要是二宫没有走,或许会有七分之二,七分之三,那样的话到最后他们之于对方便是那阳光空气。
所以关于二宫的大部分事情大野是知道的,因为他们心灵相通。虽然这样说很行货,可是,真的,心灵相通。譬如说,如果有一个晚上很懒很闲想稍作休息,那么打开房间的门,另外的那个人定是会懒洋洋地坐在客厅等你。
所以大野觉得很神奇。
如今那个人和自己相通的灵魂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大野觉得世界真的太神奇了。

“那个啊,nino,你有什么未完成的梦想吗?”
大野说。

二宫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静静地看住大野。大野不好意思地,露出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
二宫慢悠悠地说时隔八年你终于想要了解一下你的室友了?

大野决定什么都答对。
嗯,对啊。

二宫笑着,重新拿起手上的DS,一边按下start,一边说。
我一直在很努力做着的事,就是我的梦想。

二宫是一个还没碰上机遇和贵人的作曲人。大野是这样觉得的。他喜欢听二宫坐在客厅里抱着吉他随手乱弹的旋律,不懂欣赏也觉得心动。自然,那家伙也是要到处打些苦力工,才交的出房租。
酸甜苦辣也好,至少要活着。
大野鼻子一酸,靠过去,让二宫挨到自己身上。

怎么啦。你怎么啦。

没事。看你打机。

fufufu,难得假期,不去钓鱼?

晴天再去。

你喜欢游戏机,吉他,扑克牌,我。
我喜欢钓鱼竿,画册,食物,你。
结果人就是非要失去了才懂珍惜。

 

家的门被打开,那只走路无声的二宫鬼笑着走进来,扔下手上的钥匙在沙发上躺下,胸口向下,脸埋在抱枕里,腿摆在大野的大腿上。

“ne,ochan,这个月给我借点钱吧。”
二宫说。

“怎,怎么了?“
大野看到那双白白的细细的却是透明的小腿毫无重量地飘在自己大腿上方眼皮地下,有点口吃起来。

“我辞职了。”
二宫的声音从抱枕里传出来,是鼻塞了的感觉。

“便利店的打工?”
大野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虚着心,随意问了一句。

“便利店的,面包店的,旅馆的,全部辞了。”
二宫说。

大野听到了不妥。
身子整个探过去,想使强的却碰不到二宫的身体,只好说nino,脸转过来。

这不是大野第一次看到二宫哭,可却是第一次大野从二宫眼里看到切实的无措。二宫的年龄光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要看神。那个总是顶着一张少年的脸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不管什么事到他那儿都很有余裕的二宫和也,头一次,露出了像孩子一样的表情。


“大家都装作看不到我。”
二宫说。

半人半鬼的那个家伙离事实又走近了一步,而他很需要安慰。
可是大野没有说话。他不懂说,也不想说。
然后大野忘了自己抱住的是抱枕还是二宫和也,亲到的是自己的手还是二宫的嘴。大野嘴巴上还残留着薄薄的护唇膏,要是二宫能感觉到他,他希望他觉得柔软。

 

和小智搂搂抱抱是kazu君最喜欢做的事。调皮时瘙痒之,无聊时摸摸他屁股,心情好时靠在一起看电视,心情不好时硬要抱着他才能睡去。关于大野先生的事情,二宫能够掰着指头数,大野先生那条黑色条纹底裤破了一个洞,大野先生的今年情人节收到三份巧克力,大野先生的钱包里放着前女友的照片,放照片的塑料薄膜还烂了。

一个女职员架着喝醉了的大野进屋的时候二宫正踢着拖鞋站在冰箱前喝着大瓶装的绿茶。
“不好意思大野他喝醉了。”
女生说。

二宫哦了一声,用眼尾瞄了一眼她的胸部。


“大野先生,你的择偶条件?”
二宫随便挑起一个话题。

“大。”
大野笑着说。

“什么大?”

“就是那个啊。”

“鼻孔?”

后来那个女生便成了大野的女友。

大野午夜梦回,眼睛微微潮湿。
人家说相处容易同住难。可是和二宫的话无论是相处还是同住都很简单,因为生活模式很简单,一日三餐,作曲,打工,打游戏,看电视,偶尔带女人。
其实他们两个都喜欢大胸部的女人。可是二宫永远都不喜欢大野钱包里放着的照片上的那个大胸女。
大野看一眼睡在他旁边那个瘦骨如柴的二宫和也。他趴着抱着枕头,被子正常地搭在他的背上。
大野脸靠过去,轻轻说,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二宫呓语般地嗯了一声。


大野和二宫双手插袋走在街上慢慢地逛。虽然走在繁华的商业区,却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买。上一次也是这样,上上次也是这样,后来两人都得出结论说我们两个去逛街是不会有结果的。
可是很开心啊。
后来两人一起搭了车。列车上几乎没有人,坐下后,二宫一直盯着对面的窗发呆。渐渐地,头垂下去,挨在了大野的肩膀上。
大野仿佛感觉到了重量,看着二宫闭上了眼假寐,忽然很想哭,他想起二宫死后的这些日子里,他还没真正哭过。

下车的时候二宫忽然对他说,我明白了。


第二天大野起床的时候二宫正坐在电视机前看晨间新闻吃着饼干。
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看着大野笑了,说大野先生,要迟到了哦。
大野露出一个糟糕了的表情,随便穿好鞋子冲出门外,说,我出门了。
二宫嘴上叼着一块饼干,跟出门外,说,出门好走。

啊,等等,ochan。

嗯?
大野停下脚步。

回来看看我房间书桌右边第一格抽屉。

哦,好。

还有,要是想哭了,就说个笑话吧。

什么跟什么啊。

大野大步地迈出去,不敢回头看。
心知大抵时辰已到,只生怕亲眼见着他消失。


其实事情就是那样子的。二宫留下遗言一般的话语后,晚上大野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没有坐在那里抱着吉他抱着游戏机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回头对他笑,那就是不在了。

昨天二宫对他说“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大野是知道的。因为他盯着对面窗口发呆的时候,从窗子的反射里,看不到二宫。
大概他自己也发现了吧。

大野坐下,扯开领带。
此时门铃响了起来,大野带着最后的一点期待冲过去开门,看到房东站在外面说你的室友的事我很难过但是时候交房租了。
这时大野才想起来二宫上个月交好了房租的两三天后发生了那场意外。啊,今天,离二宫去世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那个家伙,该不会是觉得交了房租就应该回来住够一个月吧。
这个行为很二宫和也啊。


大野笑着关上门。
忽然想起今早二宫的话。

右手边第一格抽屉。

大野慢慢拉开那个抽屉。里面只有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抖着手拉开上面的蝴蝶结,拆开包装纸。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钱包。款式很好看,里面没有放照片的位置。
钱包里夹着一张小纸条。

“祝 升职发财。以后的日子也请多多指教。”


那个人回来,是为了把买好的,没送出去的礼物,送到自己手上。

大野擦擦眼睛。

好吧,我也喜欢你。
所以,要是想哭了,就说个笑话,纪念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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