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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让一个有史上最重起床气的人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去操场报道这件事后来成为相叶雅纪对樱井翔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的起源,鉴于他曾经因为蹑手蹑脚在早上七点半去松本宿舍找二宫被前者用类似于吸尘器的东西暴打过,他觉得任何能让松本润在闹钟响起的那一秒一刻都不带耽搁的翻身起床刷牙洗脸跑下楼的人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后来他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二宫和也的时候,二宫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那是因为有人比起床气更加可怕。

大二就是以松本和樱井准时六点在操场碰面,一左一右围着操场跑圈开始的,偶尔还能看见樱井掐着秒表在操场上咆哮着,‘松本润,你要是今天跑不进13秒我就要找你算帐。’这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人人都以为松本润是学校指定的樱井翔的接班人,楷模般的人物。

大二上的第一次体能测试结束的时候二宫意味深长的看着告示板上松本的成绩说道,‘有些力量真的是大无穷的。’而松本只是很尴尬的嘿嘿笑了笑,然后就拿着他的饭盒跑着去食堂跟樱井翔会合了。

他跑的烟尘都不见以后相叶还皱着眉头研究告示板,半晌,他对二宫和也说,‘小二,我觉得我们也有必要来个早晨特训。要不这样,等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去跟樱井前辈说说,让他早上的时候也带上我们。你说好不好?’关于联谊那件不开心的事情他早就已经抛到了脑后去,只除了从那以后他对联谊什么的就意兴阑珊了。相叶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他不记仇,怎么的不开心闹别扭,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在他那里是一点毛都不会剩下的。

二宫嘿嘿的笑着,驼着背抱着饭盒和衣服往食堂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给你个忠告吧。’

相叶三两步追上去,‘什么什么?’

二宫看着他一脸真诚好学的样子突然就起了坏心思,他收敛了笑容,‘我觉得也是,你看,进来的时候松本润要靠那两个关西来的小子一左一右的架着才能把半程马拉松跑下来,不管怎么算,就算用上田忌赛马这个原理,我们班都是全年级四个班里垫底的。可是你看看,现在那家伙跟长了飞毛腿一样。不行,再这么下去,你我就要成垫底的了。’

相叶使劲儿的点头,‘就是就是,你也有危机感了,我也是。’

二宫又说,‘究其原因还是樱井前辈的功劳,我深刻的觉得他一定是有一套特别系统的训练方式,以及一种无与伦比的动力系统,这样,相叶,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去跟前辈说,你问问他我们能不能也参加。’

相叶毫不犹豫的应道,‘好,我也是这个想法。’然后他突然高兴起来,就那么亲昵的将二宫一搂,‘哈,小二,你看,我们终于有一天想到一起去了。’

二宫突然的,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了负罪感,这种负罪感即使在他五岁的时候把松本润的裤子在全班面前拉下来看见苹果松本眼泪汪汪的时候也是没有过的。

走进食堂的时候他们一眼就看见了樱井和松本,后者用熟练的手法把一起打的菜分成完完全全相同的两份,一份拨给樱井翔,一份放到自己面前。二宫做了一个望天的动作,驼着背跟相叶先去打了菜,再很不识相的在樱井和松本身边坐下。

刚坐下相叶就说,‘松润,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居然能离开最后一个梯队,不再垫底。’还不等松本说话,他又转向樱井,‘前辈,以后早上能不能让我跟小二也跟着一起训练?’

他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二宫发出了“滋啦”声音,相叶并没有注意,继续问道,‘我觉得前辈真的很厉害,松润这样的水平都能跑到我们班的前十名。’

樱井抬起头,好像是在打量一个外星来的人一样看着相叶。他对相叶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是松本的同学。相叶见他打量他,用那么囧囧有神的眼神,于是羞涩的一笑,‘我们都觉得前辈很厉害,是吧,小二?’

二宫嘴里含着些什么,支吾的应了,却在同时脚上挨了不知道谁的一踢,他连头都没抬。

樱井继续看着他,几乎忘记了咀嚼,然后他再回头去看松本,松本还没等他的眼神飘过来就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相叶继续说,‘真的很厉害的,我以前去找小二的时候,动作只要大一点就会挨松润的打,可是现在闹铃只要响一声他就跟紧急集合那样跳起来。’

樱井噗的一声笑出来,嘴里的菜喷出来,松本板着脸说,‘这是公共食堂,拜托学长你了。’

相叶全然不顾,‘前辈,就算我俩吧!’

樱井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一本正经的说,‘不行,相叶君,真是对不起了。’

相叶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张着嘴愣在那里。樱井又带着他平时那种彬彬有礼,说道,‘是这样的,相叶君,一个老师只能带一个学生,必须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老师带一个独一无二的学生,否则的话,跟你们上大课都什么区别呢?如果相叶君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四年生的冢本君给你认识,他一定能够帮到你的。’

相叶于是又回过劲儿来了,刚要说好好好,那真是麻烦前辈了,就听到二宫说,‘啊,不用了,谢谢前辈。’

那顿饭吃的气氛颇有些尴尬,樱井和松本也没怎么说话,倒是相叶一直很愉快的说这说那,到了最后两拨人匆匆的吃完,道了再见,各自分开。相叶跟着二宫往回走的时候说,‘我其实一直都觉得樱井前辈是个好人,根本没他们说的那么讨厌,可是我就是不太明白,你说那国家田径队也不能是一个教练只带一个学生的。’

二宫叹了口气,‘好吧,这么跟你说吧,管他全世界的教练带几个学生,他樱井翔只能带松本润。’

‘唉,那又是为什么呢?那要是以后松润有了别的教练了怎么办呢?’

二宫眨了眨眼睛,‘管他全世界的学生一辈子会跟几个教练,松本润只跟樱井翔一个。笑话了,你什么时候看到松润那个臭小子那么听话了,起床,练枪,分饭,他为你做过还是为我做过了?’

相叶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然后他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二宫道,‘我真希望你完全明白了。’

松本跟樱井并肩走出食堂,突然就问,‘你是诳相叶的吧。’

‘不是呀,’樱井笑着看他,‘反正我是独一无二的。’

松本叹气,‘果然是个臭屁的家伙。’

樱井又说,‘那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松本想笑,又不想让他过于得意,便咬着嘴唇把脸转开,小声的说了一句“笨蛋”。

 

夏日祭的时候正赶上松本的生日,二十岁的生日。相叶和班里几个走的比较近的同学就吵嚷着要给他办一个很大的生日会,松本却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是成年的生日所以要跟家人一起过。相叶挺失望的,但是两秒钟以后又去跟人讨论穿什么样的和服,去哪个地方集合。他离开松本宿舍的时候二宫问道,‘我以为你上周末回家就是跟家人提前过生日去了。’

正在把床头柜上那个被相叶移动了一厘米的相框挪到原来位置上的松本一下子转过身,几乎是恶狠狠的看着二宫,‘二宫,洞察一切的人通常老的很快。’

二宫不管他喊他姓氏的那个气势,仰着一张少年人的脸,反问,‘你觉得我是会害怕衰老的人吗?’

松本不去理他,转身继续打扫自己那个区域。二宫继续在后面问,其实,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用一种陈述句的形式,‘是跟樱井翔吧。’

松本泄了气,转过身,‘那又怎么样?’

二宫很无辜的摇头,‘没怎么样,好好玩嘛!’

松本出门的时候他突然一下子跳坐起来,眼睛里又闪烁着那种狡黠令人火大的光芒,‘松润是喜欢樱井翔吧!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吧?’

松本很讨厌他那种诡计得逞的样子,可是他还是在出门之前老老实实的回了一句,‘哦。’

他跟樱井翔约的是离学校不远的寺庙,因为是在大学附近常常有学生去那里祈福还愿什么的,只是今天因为是夏日祭此处便门庭冷落了。

樱井站在那通向寺院的石头台阶上,穿着褐色的和服,规规矩矩的都不像是他自己。松本走的挺慢的,一方面很久不穿这传统的服装也不并不太习惯,另一方面看着那个人如此耐心的站在哪里等他心里就是一跳一跳突突的厉害。

‘好慢呀!’走到近前的时候樱井翔抱怨道,这让松本润感觉到了熟悉。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于是便变得气愤,什么时候自己也是个M的体质了。

‘又没人让你等!’松本没什么力量的返还回去,而樱井完全的不介意。

樱井的右手里提着什么东西,便伸出左手拉他,两个人沿着那长长的台阶往上走,看着寺庙越来越近。走到寺庙的门口,樱井松开他,又把提着的东西放到地上。两个人双手合十,再连拍了三下,一起摇了摇那个垂下来的绳子。松本拿了木板,弯下腰刷刷刷的写了些什么,然后有挂在那一堆木牌中间。回身看到樱井惦着脚尖似乎是想偷窥的样子,便很得意的推了他一把,‘人家成年礼写的东西你也要偷看吗?’

樱井回推他,‘稀罕?不看就不看。’过了会儿,又笑着问他,‘喂,润,写了什么?’

松本挑了眉毛,‘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二十岁。’

樱井一把揽过他,‘一定跟我有关系,一定跟我有关系。’

他们坐在台阶的最上面,樱井把带来的那个东西打开,居然是个两人份的蛋糕,最顶上的奶油已经被樱井翔一路颠簸给蹭掉了。松本觉得那个蹭掉的地方在哼哧哼哧的磨练着他的完美主义,但是他还是决定算了,毕竟樱井一路拿过来已经很让他心暖了。他说道,‘切吧,刀子呢?’

樱井做了一个很无赖的表情,‘忘了。’

松本把那种别扭给压了下去,‘那怎么吃呀?’

‘用手呀。’说着樱井身体力行的抓了一块放在松本的手里,‘这有什么不能吃的,还能让这给憋死。’

松本的满腔别扭在看到那个支棱着头发的学长满不在乎的撕扯着蛋糕的时候一下子化成了大笑,他学着他的样子也扯下一块,交到樱井手上,‘嗯,寿星给你的,好好的吃下去吧。’

樱井毫不犹豫的往嘴里一塞,含含糊糊的说,‘生日快乐,润。’

松本于是就想抱他,可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不想让樱井翔这小子太过得意了。他们把蛋糕放在膝盖上,你一手我一手的把那可怜的东西给分了尸,松本想,他一辈子都没有尝试过这样粗糙的吃法,可是他又想,跟身边这个人在一起再粗糙的吃法也好像有点可爱在里面。

樱井问他,‘你还想去夏日祭吗?’

松本摇头,‘抓了十九年的金鱼了,不想去。’

樱井似乎很满意他的这个回答,‘我也不想去。’他很开心的说道。

‘可是你好像没有带蜡烛来。’松本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樱井说,‘没关系,如果你想许愿,就请对着我的耳朵,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但是松本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闪烁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光芒,然后他就把他的耳朵凑了过来。

有一种味道,不是硝烟,也不是操场上的尘土,松本说不清楚是什么,或许是这寺院的清澈,也或许是樱井翔洗发水的味道,他想凑在他的耳边跟他说,以后每一年都要这样陪着我过这样的生日,不要有很大的派对,不要有很多我们不认识的人,就只要这样,没人的地方,只有我跟你。可是就像他没有在想吻他的时候吻他一样,他也没有在想说这话的时候说,他只是狠狠的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大叫着,‘扯,你别以为你可以代替蜡烛!’

樱井翔大笑着捂着耳朵跳开,他过大的动作让搁在两人腿上的蛋糕突然失去了一边的依靠,稀里哗啦的掉在了地上。松本怒道,‘你看你都干了什么!’

樱井弯腰去收拾蛋糕的残骸,却被松本一把推开,‘起开,你只能是越弄越糟糕。’他收拾了一下,又放回了樱井带来的那个袋子里,等着下去的时候丢掉。

樱井等他收拾完才又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突然就没有了话语,就那样并肩坐着,于是突然这寺院的安静就显得格外的令人瞩目。就在他们以为会这样安静走完这个晚上的时候樱井突然说,‘以后一起抓坏蛋,开枪的时候要背靠背,不过,你要是再乱扣扳机我就要杀了你。’

松本在听到他说“开枪的时候要背靠背”就突然眼睛有点潮湿,也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那个下午他看见这个完全陌生的人站在那个台子上说“我希望你们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在将来回忆起来都是能带来微笑的”,现在他们坐在这里,这个陌生人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熟悉的人,他又对他说“以后一起抓坏蛋,开枪的时候要背靠背”,于是,进着进着就进到了可以托付生命的地步。

没有得到他回答的樱井翔像个好学的优等生一样问,‘好不好呢,好不好呢?’一边问着一边向松本凑过来。凑在额头相抵的距离上时,他又像个泼皮无赖那样说,‘润,我要吻你了,要吻你了。’

松本不甘示弱的说,‘那你就来好了。’

于是他真的来了,附上来的时候松本就想到那天晚上樱井翔说的那句话,你喜欢我就要大声说出来,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呢。但他又想,都这样接了吻还需要说出来吗?


05.


大二下是以实习开始的,松本润对自己被分到青森这件事情非常的介意,甚至多想到是不是因为他平均成绩的问题上去,以至于一直对他小心思不抱很大兴趣的二宫也在吃中饭的时候勉为其难的安慰了一下他。‘你看,松润,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坏,只能说你运气不是太好,而你一向来的运气都不怎么好,所以真的跟你的成绩没有太大的关系。’

松本并不是很肯定他是在安慰他还是在挤兑他,而相叶就比较直白了,‘松润,这有什么的呀?也就是四个星期的事情,一转眼不就回来了!’

其实这事儿说穿了也真是没有什么,不过是人人都要经历过的,分到哪里实习真的也跟最后毕业的去向不挂钩,并非说是他分到青森以后就真的要坐在那个小地方一辈子,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传奇般的大野智,当初他是分配到京都下面一个连名字都说不上的管区,为此听说还在樱井面前掉了眼泪,而最近刚下来的内定名单上他是第一个被东京警视厅有组织犯罪课要走的人。松本之所以这样心情郁闷只不过是因为自他认识樱井翔以来他们还从没有分开过四个星期这样长的时间,只是这样的小心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而相叶也是不可能猜到的。

一直埋头吃饭的樱井翔突然就把头抬起来了,‘其实挺好玩的。我倒是觉得越分到下面的越有趣,要是真的分到很大的管区,根本就不会给一个实习生太多锻炼的机会。’

松本黑着脸说,‘你说的锻炼的机会不会是给你开枪的机会吧?’

‘不是呀,’樱井说,‘是给你骑自行车挥着小棒子到处吆喝的机会。’

松本继续黑着脸,‘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讽刺我呀?’

‘那有什么不好的?’樱井还是坚持他的观点,‘你以为今后你有多少的机会做一个平平常常的小片儿警呢?你要是没骑过自行车没走家串户过就应该是错过了一些经历的。’

‘那是不是还要帮老奶奶找走丢了猫呢?’松本看上去并没有被他说服。

相叶却突然问道,‘那前辈,我们会不会也要这样巡逻呢?’他被分到了东京警视厅下面的西北管区。

樱井点头,‘要的呀,不过你不用骑自行车,你们有巡逻车的。’

松本这下确定他是在拿他寻开心,正要探过去揪他的领子,樱井换上一张笑脸,‘哎呀,别那么别扭嘛,周末你还是可以回来的,你要是不愿来回跑我就去青森看你,小松,四个星期很快的。’

他那个“ma chan”说出来的时候刚站了一半的松本就好像是见到了美杜莎的头一般在半途变成了雕塑。二宫转了转眼睛,相叶看了看樱井再看看松本,然后呵呵哈哈哈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在半途又变成了哎哟你干嘛踢我。

那天的后来松本没怎么说话,只是一阵一阵的脸色成绯红或者青白。饭吃完以后他拒绝了樱井跟他一起回宿舍,只说要跟二宫他们出去有事,樱井倒也没坚持,一个人踢里趿拉的就走了。

其实松本倒也不是闹脾气,他们晚上的确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会,这是一早就说好了的事情。坐在电车上的时候相叶翘着二郎腿,装出一个很轻佻的样子,说道,‘小松,我们等一会儿买点什么礼物带过去?’

话音刚落,腿上就狠狠的挨了松本一拍,‘把你的脚给放下去!’

相叶嘻嘻哈哈的把脚很顺从的放了下去,却还是接着说,‘小松,你说蛋糕好不好?’还不等松本回答他又去看二宫,‘小松说蛋糕不好,你说呢?’

二宫坏笑着,‘那小松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小松说蛋糕不好就换别的。’

松本越过相叶一把抓住二宫的手臂,‘不准说了,听到没有,再说我就翻脸了。’

二宫立刻去看相叶,‘听到了没有,小松说别再说了,要是再说小松就要翻脸了。’然后他跟相叶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团。

松本是真的到了要翻脸的临界点上,以二宫的经验现在绝对是应该见好就收的时候了,于是他收敛了笑容,‘那松润,不买蛋糕买什么呢?’

只是可惜他跟相叶雅纪在一起,对于相叶雅纪他可是不管什么临界点不临界点的,他说,‘其实我觉得“ma chan”这个发音很好听,然后从樱井前辈那里发出来就很喜感,哎呀不行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ma chan ma chan ma chan。’

在松本动手之前,二宫抢先坐到了他们之间,然后一本正经的呵斥相叶,‘好了,那么恶心的称呼你重复那么多遍你不嫌难受呀!’

这句话很明显的又踩中了松本的雷区,他压着怒火问道,‘怎么恶心了?二宫,你什么意思?我名字很恶心吗?’

二宫偏过头看他,然后笑了,‘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是说呀,我跟相叶一念ma chan就显的特恶心,你名字是好的,尤其是樱井前辈念出来的时候就尤其不恶心。’

松本觉得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于是他把头转向一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不再去理会二宫和相叶,只是看着自己的影子的时候就想起樱井刚才那个似笑非笑的“小松”,一下子就想笑却又强忍住。

二宫跟相叶在那里讨论到底要送点什么,总不能去别人的生日派对是空手而去的,松本听他们在哪里叽叽喳喳心里着急,却又怕自己一开口相叶又找上自己。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相叶和二宫达成了一致,他们准备去买一本杉本彩的写真集送给那家伙,然后相叶就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杉本彩的身材来。突然他停住了,然后很努力的想,二宫吐糟道,‘你不会连杉本彩的胸部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吧。’

相叶一打他,‘你别吵,我好像想明白什么了。你别说话,你让我想想。’

二宫抬起手腕,‘好呀,需要几个小时?’

松本一听,便嘿嘿的笑了起来。

相叶突然一拍手,‘啊,我明白了,你就是樱井翔那个巴掌脸桃花眼一扭十八弯的女朋友。’

松本猛的回头看他,二宫将他们扯到一个安全距离之外,‘唉唉唉,别知法犯法哦,别再这里打架哦。’

相叶看到松本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立刻修正道,‘哦,是男朋友。’

松本不顾二宫还夹在中间,伸手一把推了相叶,‘你听好了,我不是任何人的男朋友,你下次再这么说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时电车也到了,松本挤开他们两个自顾自的下了车。相叶在后面说,‘他干嘛生那么大的气?男朋友又不是坏事情,我也想做谁的男朋友呢。’

二宫见他也微微有些着恼,便说,‘你还不知道他,不就是别扭呢!你试试看跟他说樱井翔不是他男朋友,他保准同样跟你急。走了走了,买杉本彩去。’

 

青森管区跟樱井翔说的完全一样,松本穿着那个可笑的制服,顶着个可笑的帽子,整天骑着个破烂自行车挥舞着小棒子满街的跑,他到的第三天就已经认识了这管区里的每家每户,到的第四天就有邻居大婶开始调戏他了,第五天就有初中女生站在小亭子给他递情书高中女生等他下班约会了。

他来的第一周樱井翔依约来这里看他,他走后的第二天就有女生很大方地问他能不能把情书转交给周末来的帅哥哥。松本接过情书,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小妹妹,其实那个家伙是别人的男朋友,你确定要吗?’

哪知道现在的初中女生一个两个的都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知难而退的,‘那又怎么样?又没结婚,是别人的男朋友又怎么样,谁知道哪天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松本摸着下巴,‘嗯,这个比较困难。’

女生依旧是理直气壮,‘有我好看吗?有我潮吗?没有就一边去!’

松本压着笑,仔细的看了看那小姑娘,‘我深深的觉得比你好看,也比你潮。’

小女生咬着牙想了半天,突然说道,‘那情书就给你吧,警察伯伯,其实,你比他好看,我一直就那么觉得了。’

松本叹了口气,‘对不起呀,小妹妹,我也是别人的男朋友了。’

看着女生气鼓鼓的转身,他扑哧的笑出来,又在女生转头的时候咬住下嘴唇装严肃。

 

第二个周末的时候樱井翔没有来,松本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说有点事情,但是听起来兴致并不是那么高,松本便说,‘不来也好,省的每次一来给我写情书的姑娘就少那么一两个。’

樱井在那边笑了,但是松本能听出来他并非是真的愉快。第三个周末的时候他一早就赶车回了东京,跟樱井约好在学校见面。

他到的时候是快中饭的时候,跑下电车就看见樱井靠在学校门口,他跑了几步,却在看到樱井手里的烟时慢下了脚步。

也同样看见他的樱井立刻掐掉了烟,走过来,笑着问,‘喂,你这次还剩下几个给你写情书的姑娘了?’

松本觉得他有些陌生,虽然说不上是憔悴或者别的什么,只是好像这个人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于是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警察都要学会的,’樱井理直气壮的说,‘你看电视里都是那样的。’

‘你活在电视里吗?’松本问。

樱井却凑过来,‘可是刚才那个样子帅不帅?’

他身上有着令松本完全陌生的烟草味,说不出难闻,只是陌生,陌生的让松本火大。‘别抽了,有什么好看的。’

樱井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你饿不饿?吃饭去?’

‘又是泡菜饼?’

‘这次我牺牲一回,你挑。’

松本便立刻高兴起来了,‘意大利面。’

樱井拿出了皮夹,数了数,然后很豪气的说,‘就意大利面。’

说是意大利面其实也就是在一家家庭餐厅,做的意粉按松本的话来说就是连他水准的一半都没有。在店员走远了以后他压低声音对樱井说,‘喂,下次我做给你吃。’

这句话让樱井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一下,然后立刻恢复了正常,‘笑话,你说了多久要给我做饭吃,我到现在都没尝过。’

松本不以为然的说,‘那不是没机会嘛,总有的,大不了毕业了,有了自己的房子了,我天天给你做,把你吃到解开皮带仰面朝天的地步。’

樱井只是呵呵的笑了两声,‘我觉得还不如我承诺你以后带你去真正的意大利餐厅吃饭来的现实。’

‘能看到东京塔的那种?’

‘能看到整个东京的那种。’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温柔,松本便也温柔的笑起来。

吃完饭两个人沿着街道走,漫无目的的,而口袋里也剩不下两个钱了。樱井家和松本家给零花钱绝不吝啬,但是也架不住他们两个这样花,于是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压马路了。樱井一会儿话很多,一会儿又很沉默,鉴于他向来不可预测,松本也就没去想太多。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游乐场,却只能在外面看着,两个人翻光了所有的口袋能找出来的只有松本那张回程的车票。隔着圈子两个人看里面,松本看着那高低起伏的旋转木马突然说,‘还真是凄凉呀,你说天下还有我俩这样悲摧的人物吗?’

樱井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哈哈大笑,于是松本就意外的去看他,只见他仰着头看着那一圈一圈转着的木马,他想搞清楚樱井眼里的意味,却觉得有一种萧索和伤感在里头。他去推他,‘怎么了?’

樱井茫然的收回目光,转头看他,似乎在辨认身边这个人是谁,然后突然的一下他反应过来,便伸出手拍了拍松本的头,说,‘没事,以后会有钱的,就会带你来坐那个,一圈一圈,转到你吐为止。’

松本便好笑,‘干嘛要转到我吐为止,转一圈不就行了吗,傻子。’

樱井却说,‘因为停不下来呀,因为要是跟你去坐那个就想要一直坐下去,不想下来。’

松本想原来他也会说那么好听的话,便哼了一声,‘谁要跟你一直坐下去。’

 

第二天下午松本坐车返回青森,樱井去送他,像个家长一样摸摸这里,碰碰那里,然后说,‘哎呀,再熬一周就回来了,到时候记住别忘记跑步。’

松本说,‘小二说的对,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起床气很可怕的东西,樱井学长。’他想抱他,于是也那么做了,樱井的身上那股烟草的味道让他突然就心跳起来,不是羞涩,不是激动,而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担心。

车子驶出去很久,他趴在最后一排,看着樱井翔一直站在那里,最后消失成一个很小很小的黑点点。他跟自己说,别太敏感了,下周就回来了,回来了就不走了。

 

老奶奶的耳朵并不是很好,松本耐心且大声的说,‘今天是星期三。’

‘哈,星期四?那我孙子就要来看我了,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来呢,小伙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松本想流泪,但是他是公仆呀,公仆的意义就是为了公众前仆后继,于是他又提高了音量,‘星期三,不是星期四。’

老奶奶很不满的看着他,然后背着手走了,一边走一边说,‘真是的,一个大小伙子,连日期都搞不清楚。’

松本垂头丧气的看着她走远了,拖着脚步回到小亭子里坐下。刚拿着帽子扇了没多久,电话就非常突兀的响了起来,他条件反射的去接,一边伸手一边说,‘哎哟,可别是哪家的猫又走丢了。’

电话里是二宫的声音,但是严肃的让松本想吐糟他,‘喂,小二,你是不是巡逻的时候遇上持枪抢劫了?’

二宫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跟他斗嘴,‘你能不能请假?明天可以吗?’

‘哈?为什么?这怎么可以,实习的时候怎么可以请假呢?’

二宫似乎在跟电话后面的人说话,但是声音小的让松本听不太清楚,然后他又回到了电话那里,‘那个,松润,你最好还是回来一趟,樱井前辈被学校开除了。’

松本觉得那个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传到他这里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真实感,他听见自己机械的问道,‘怎么可能?’

‘学校已经贴了告示了,没说是什么事,大野君托了人去问,校方好像很愤怒的样子,但是什么都不肯说。’

松本还是机械的回道,‘我明天就回来。’也不等二宫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回身立刻拿出手机,按了那个快捷键,而里面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告诉他他要拨打的电话已经失效。

 

06.

 


松本是赶着夜车回到东京的,二宫他们在长途汽车站接了他,一路打车回学校。松本见到二宫的第一句话是,‘到底怎么了?’

‘大野君回来说别问了,所有他去问的人都只有这一句话,别问了。’

‘别问了是什么意思?’松本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像是从一个不明白的处所飘着过来的。接到消息的不到十二小时内他打了连他自己都不能计数的电话,只有一个号码,重复着的按着,而那一边也是个同样的声音不厌其烦的告诉他拨打的号码已经失效。他说不出现在自己的感受,不是愤怒,不是伤心,甚至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接受这个讯息。

学校的布告栏里白纸黑字写着樱井翔的处分,但在原因的部分含糊其辞,让人有一种事件巨大的猜想。松本站在那里,看着那三个很熟悉的字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身在什么电影里面,因为只有那样的戏剧才会有那么一个人跟你曾经肌肤相连,却能在瞬间之内消失踪迹。

那天整个晚上他们是在那个教授射击的教官的宿舍里度过的。对松本后来一直很欣赏的教官说了很多话,但是松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坐在那里,脑子里只有“樱井翔”这三个字,从那个白的让人心颤的告示上直直的瞪下来,看着他,又似乎那字是会张牙舞爪的在他面前飞舞着。

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松本,别问了,没人会告诉你的,这件事情校方的意思是到此为止了,开除就是个结束了。’

松本抬起头,茫然的问,‘什么事情?这件事情是哪件事情?’

教官脾气很好的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但是我知道的是樱井这小子做了不得了的事情,怕都不是违反校规那么简单了。’

松本坚定的摇头,‘他不是那种人。’

‘我也以为不是,但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他也早就离校了。你们是朋友,但是并不是说你能真正认识你的朋友。’

松本站起来,也没有告辞就往外走,他懒得去争论,他相信樱井翔,他了解这个人,但是他没有必要告诉全世界这件事情。

下午的时候大野来了,带着松本他们去了樱井的家。出来开门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女生,长的跟樱井一样的脸型,看见大野就说,‘哥哥没回来,你不要再来了。’说话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做了很丢人的事情而不敢看谁。

‘那他去了哪里?’

女孩子还是低着头,‘不知道,你们别再来了。’说着她几乎要掉下泪来。

松本靠着墙慢慢的坐下来,二宫去拉他,他抬起头看着他说,‘我急死了。’他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没有那种常人该有的跺脚发急,可是二宫知道他真的急的快疯狂了。

周五的早晨他们在东京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晚上后又站在校园里,还是同样的校园,一样的林荫道,没有差别的操场,就连那个缺了一个角的球门还是一模一样,多的只有那张布告,少的只有樱井翔,而于松本润来说这一多一少就已经改变了他的世界。

有来往的学生指指点点,就有不怀好意的高声问他,‘松本,你朋友呢?’

一直没有过多说话的相叶爆喝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二宫一把拉住他,很淡的看了一眼那群不怀好意的人,摇了摇头。

松本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任何变化,他只想知道以后该怎么走下去?因为好像没有人会再握着他的手了。在那张布告前站了大概有一个世纪的长度,他转身跟二宫说,‘他总是希望我很强,比谁都强。’

二宫不语,相叶却几乎是掉着眼泪的说,‘你真的很强,很强很强的那种。’

松本笑了笑,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露出类似于笑容的表情,‘不,我不强,因为我总想,他强就可以了,两个人在一起都那么强就要出问题。现在不一样了,我会很强,像他要看到的那样。’

 

 

六年后

松本皱着眉头看着摊了一桌的照片,所有的死者看上去没有任何的联系,就连死因和死亡事件之间也找不出一点关联,可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一系列的死亡绝对不是独立的案件。他盯着那张静脉被割开的照片足足有三分钟那么长的时间,以至于手中的烟灰掉落下来也浑然不觉。突然有人在门口叫,‘小松!’

松本的手指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那已经烧到了烟屁股的香烟掉在桌上把那张照片烧了一个洞。他几乎是梦游般的去看门口,却在看到生田斗真那张堆满了笑容的脸时一下子似乎从云端落了下来。

生田斗真穿着褐色的西装,却系着一条明黄色的领带,一手扶在松本办公室的门框上,一手拿着一份文件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大腿,‘喝酒去好不好?’

松本一下子站起来,几乎是怒火中烧吼道,‘别乱叫,生田斗真!’

生田并不以为意,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那被烧了个洞的照片,‘哎呀,不好了,档案室的那个大妈又要发火了。’

生田斗真是松本润的后辈,经常性的被认为是松本润本人,更加经常性的被认为是松本润的男朋友。

‘难道不是你乱叫!!!’松本很恼火地拿起那张照片,气呼呼的看了半天,又装回了那个文件袋里。

生田似乎对他这样早就已经习惯了,‘喂,去不去嘛?智久说这次那个前三瓶酒是免费的。’

智久叫山下智久,是东京检察署的公诉人,也是生田斗真的正印男朋友。松本根本没有好气对他,‘不去,你干嘛不去叫你老板,他只要听到是免费的一定会跑得比你还快。’

生田还是那副好脾气,‘我叫了,有马屁拍的时候还不拍?我老板可是挣扎了很久,但是他说他今天晚上有同学会,让我下次要是有四瓶免费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

他这么一说,松本“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再赶快去看时间,‘你老板走了吗?’

‘没,干嘛?’

‘因为那个同学会我也有份!’松本赶快收拾了东西,匆匆忙忙的往外跑,跑到一半的时候又转身,非常严肃不带一点调笑的说,‘斗真,以后不准那样叫我。’

他严肃的让一直跟他关系很好的生田有点发愣,半晌才做了个yes sir的动作,‘了解。’

哪知道松本接下来又说,‘也别在我面前做那个动作。’

生田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松本已经一阵风的跑了,他眨了眨眼睛,追出去,朝着黑漆漆的走廊叫道,‘你是暴君吗???我做什么手势你也要管!!!!’

松本跑着赶上二宫,二宫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这个同学会呢?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惦记的人。’

松本一针见血的说,‘你是想去斗真的那个免费酒吧吧?’

二宫耸耸肩,‘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去。’

松本便沉默了,坐上车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他说,‘可能不管有过怎样的记忆,那四年怎样的回忆起来都是美好的,所以像你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写了参加。’

二宫打了方向盘,‘说你自己就好了,干嘛扯上我,我挺有情有义,尤其是对你。’

松本回他,‘得了,谁不知道谁,二宫和也,有名的冷漠的人,因为太冷漠了以后大概会成孤老头子。’

二宫嘿嘿的笑,也不回答。

同学会包下了一个居酒屋,在外面就打着很大的横幅----东京警官大学01届同学会。松本看见那个横幅的时候微微的有些失神,六年了,这个想法让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想掉头就走。

里面早就已经人声鼎沸了,看见松本和二宫进来,就有人大声吵吵着,‘精英来了,精英来了。’

松本看见那个人的脸,他记得他就是那个在樱井翔离开之后大声问他“松本,你朋友去哪里了”的家伙,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走向几个一向关系不错的同学。四年前松本润以应届毕业生的第一名被东京警视厅的重案课要走,二宫紧随其后去了商业犯罪课,相叶则因为长相高大英俊技术娴熟反应敏捷,当然这都是相叶自己的评价,而被直接调走做了SP,走的时候得意洋洋的说,这SP讲的就是门面,还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山响。而这门面的SP也就成为了惟一一个没有到场的家伙。

高冈是一直跟着松本混的家伙,毕业之后去了横滨局,这次一看见松本和二宫就像是见多年失散的兄弟一般,话匣子一打开就不带停的。‘那天在电视上看见相叶君了,唉,我们局里的小姑娘都不信我跟他是同学,说是相叶君做SP太浪费了,就该做演员。’

松本便想起那次高木议员出访,电视上的相叶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白色的连线耳机,一脸严肃的样子,还真的让你想不出他曾经是那么脱线的一个调皮学生。‘是呀,’他感叹道,‘变化都是很大了。’心里却突然想起那个离开了六年的人,会不会也变得让他不能一眼认出来呢?

二宫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变化,还是笨蛋一个,别以为套了层精英的皮我就认不出来他是谁了。就相叶雅纪那样的,屁股一噘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松本难以置信的去看他,下一秒却被高冈抱住,‘呀呀呀呀呀,能这么说话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想要是一辈子都不毕业多好,那四年真的是我生命中最好的四年了。’松本笑了笑,‘我也是。’在心里他补充道,虽然我最好的只有那两年不到的时间,但是那真是最好的两年。

熟人多了也就放得开了,一群警界的未来们喝的东倒西歪,架势赶上忘年会了,而二宫却在松本的耳边说,‘喂,去不去别的地方续摊?’

松本立刻问道,‘你请客?’

二宫瞪了眼睛,‘怎么可能?’

松本无奈的摇头,‘算了,走吧。’

他们没有开车,就把那车寄存在停车场,在附近找了一家很安静的居酒屋。其实松本跟二宫也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坐下来喝酒了,两个人做到了今天也都是各自的领域独当一面的人物了,再也没有时间天天插科打诨了。

两个人各自要了啤酒,是像德国啤酒那样的一大扎,澄黄色的液体汩汩的冒着气泡,松本拿出烟点上,‘高冈那小子还是那样。’

二宫却没有去接他的话,‘松润,’他的声音难得的沉静,‘你还想他吗?’

那支万宝路香烟在松本修长的手指间燃烧着,他的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的拂过大号玻璃杯的杯口,很久都不说话。香烟烧的有点长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抖掉了烟灰,‘想,每天都在想,跑步的时候在想,洗澡的时候在想,卸枪的时候在想,扣动扳机的时候还在想,就连走在街上闻到泡菜饼的时候都在想。’

二宫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啤酒,‘六年了,松润,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松本把下颌放在不拿烟的那只手的手背上,盯着面前杯子里的气泡,‘不光是想,还担心,小二,很担心。我总想他好不好,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说着他的声音就有些变调,‘有时候担心的就会半夜醒过来。’

二宫似乎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恨死他。’

松本摇头,‘没,从来没有,我能理解的。他跟我都是自尊心强的要死的人,那样的失败挫折,他可能最不想要的就是我的安慰。’他吸了口气,抽完了最后几口,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所以我一直在等。’

‘等什么?’

‘等他在什么地方重新爬起来,我希望他发展的很好很好,特别好,然后他就会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我也能跟他说我也是那个很强很好的人,然后我们就不会在分开了。’他说的时候带着笑容,好看的让二宫直叹气。

‘那也许他一辈子都爬不起来呢?是有这样的人的,太过于顺利的一生,难以承受这样的挫折。’

松本摇头,‘那是别人,不是我的樱井翔,我爱的人是一定会站起来的。’

‘那就这么等?’二宫有点不放心。

‘对,就这么等。’

‘那要是一直不回来呢?你要为他错过多少?’

松本的手指在冰得让人心里发寒的玻璃杯上来回的敲打,就好像是弹奏什么音乐一样,‘可是我总想,不等到最后是不知道结果的,所以就一直等了。’说完他盯着悬挂在柜台上的那一串风铃看,有风的时候它们就会丁玲当啷的响,就像成人的那一天他们在学校附近的寺院里扯响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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