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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刚碰到104病房的门把手,大野智就条件反身寸望向如此细小的音源。
等他推开门能看见室内情况,大野智早就看着他似有似无的笑了。
二宫把手上的NDS往他肚子位置的被子上一仍,拖个凳子坐在病床右边,说:“你丢不丢人,出过多少趟差的人了,还给我挂个彩回来。”
大野智安静的听着,还是笑。
二宫最不喜欢这种情况,你骂他也随你,无理取闹也随你,完全接不上话茬。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往床沿上一趴:“困了,我睡会。”
“恩。”

病房里挂的是那种有细细秒针的钟,走动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听多了有催眠作用。
二宫和也没有真的睡着,他的脸朝向床尾,一动不动,在大野智看起来是睡着了的样子。
过了十几分钟,他感觉到大野智的右手碰到他的头顶,慢条斯理、轻手轻脚抚摸他的头发。
他朝上的耳朵钻进了大野智柔和的嗓音:“NINO,PAL电视标准,每秒25帧,而我们用的NTSC电视标准,每秒29.97帧。这样,就形成了动态的画面。”
二宫隐约明白他要说什么。
“我想过生活的帧数,一定每秒都是密集的,成千上万的。”
二宫的头又开始疼了。
“我总相信你接的生意,对象不会是多好的人,并以此保持心安理得。但润……一点也不该死。”
大野智轻轻叹了口气:“我中枪那天精神状况很差,之前几天都睡不安稳,每一次睡着,那些在手里终结掉的时光,全部换算成高帧数的画面涌进脑袋,我以为我会从里炸开。”
病房再次无声,只有秒针咔哒咔嗒。

二宫和也还是那样趴着,他睁着眼睛,瞳孔印着床尾刷了白漆的铁架子和惨白墙壁,眼底被凿穿个洞。他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了,看见的全是不想看见的回忆。
高帧数的高清噩梦。

如果一切正常,他应该伤心难过或者恐惧,可都没有,他发了火。

二宫和也强迫眼睛对上焦,他坐起来,坐直,恶狠狠盯着大野智说:“你以为我是什么?自由作家?想写什么写什么?”
他带着蓝色的怒火迫近大野智面前:“你听好,我只是个小本生意人,遇到大客户,货物没的挑,价钱没的挑,交货期限没的挑。你表把我想的那么万能,刚刚你手术的时候,还有人百忙之中抽空打电话来就为了施压,指责我办事不周。”
大野智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二宫营造的剑拔弩张的气氛,用能顺利活动的右手覆盖他撑在被子上的左手,用力握起来。
他说话的语调还是不紧不慢:“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还知道很多事情,比如你左手持枪,从前做过我现在的工作,比如左手为什么骨折,比如你待风间像待亲人。”
二宫沉默而惊讶的看着他。
“NINO。”他叫他,带世上最大的包容,“洗手不干了好吗?我和你一块儿。”
二宫和也面无表情,他慢慢站直抽回左手:“我一直觉得你很天真,没想到简直是愚蠢。”
他走出这间房间,咔哒一声,毫不犹豫关上了门。
大野智一推开书店门,就看见二宫和也打了个好大的哈欠,脸上的皮跟水面似的皱了又平。
二宫抹抹眼泪看见了他,乱七八糟抬了个手,全算打过招呼。
他的态度很平常,不多一分恼怒不多一分尴尬,大野智最讨厌碰上他这个态度,能生气闹别扭至少说明他有些在意。
大野智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就仿佛他那天受伤归来躺在病床一脸严肃的……只是放了个屁。
二宫和也从一堆破纸里拨楞出眼睛扫大野两眼,决定没看到他皱起来的眉头:“才四天就肯放你出来了?”
“小伤,不碍事。”
二宫嗤了一声,继续理他没完没了的破纸们。

大野智不是来接活的,二宫和也明显也没什么话要和他说,甚至连水也不倒。他很无聊的在店里晃悠,专门挑一些书脊上的书名被磨损掉的旧书出来看。
翻着翻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朗声念了起来:“让我们永远坚持走向上的路,追求正义和智慧。这样我们才可以得到我们自己的和神的爱,无论是今世活在这里还是在我们死后得到报酬的时候。我们也才可以诸事顺遂,无论今世在这里还是将来在一千年的旅程中。”
他回头,看到二宫抬起脑袋从容的剜他一眼:“你生前的报酬拿了吗?”
大野智抓抓头:“哦……这次的还没。”
“我看你更想要死后的,那生前的不如我勉为其难帮你收下?”
大野智挑了挑眉,他合上书放回书架上:“NINO要钱的话请自己努力吧。”
身后果不其然响起一声悠长的“嘁……”
大野智继续翻找一些破旧的书,没想到在今天还能听到二宫和也主动和他说话。
“我知道你念那段话什么意思,真够坚持的……”
大野智翻书的动作停下来。
“好吧,你过来。”二宫和也对他勾了勾手,然后从左边第一格抽屉里摸出七八个各式各样的信封,“其中一封委托信的酬金是一亿。”
大野智歪着脑袋吹了个口哨。
“如果你抽到,我们干完这一笔就歇。”
“我们?”
“难道你觉得这个价位你自己可以?”
“……”
二宫斜了他一眼,厉声催促:“快点抽。”
大野原地站了会,横想竖想,结论都是二宫在耍他要他死心。无奈的探头看了看,有个信封上甚至印着圣诞老人。
坑爹呢!
大野智一爪子拍在了圣诞老人上拿起来看:“这玩意儿是贺卡吧?”
二宫和也此刻望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他在这个复杂的眼神中抽出信纸,展开,看起最上面一张的内容。

“Dear K.N:
It's the most important commission in my live.
If you accept the commission.
I'll give you 100,000,000 to show my appreciate.

Kill the Santa Claus.”

大野智冷静的把它折好,塞回信封:“是别人开你玩笑,还是你开我玩笑。”他看了眼邮戳,居然是冰岛。
二宫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又从同一个抽屉里掏出存折,翻开,几乎卡在大野智眼睛上:“所以我也开玩笑喊他先汇30%定金,结果真到账了。”
大野智把存折从眼睛上扒下来,数了数几个零,忍不住要翻白眼:“难道我学的不是地球的英语,Santa Claus不是圣诞老人?”
“嗯哼,圣诞老人。”
“动机呢?因为那老头子从未给他发过礼物?”
二宫和也一脸深思:“有可能。”
大野智气竭,他在二宫的小书桌上坐下,仍然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圣诞老人值一亿?”
“也许……”二宫歪着脑袋斟酌了一下,“驯鹿很凶猛……”

尽管大野智表现出雷的仅一息尚存的样子,二宫和也还是逮着他喋喋不休。
“传统说法,有九只驯鹿:Rudolph,Dasher,Dancer,Prancer,Vixen,Donder,Blitzen,Cupid,Comet,红鼻子Rudolph领头。”
大野智趴在桌上脚趾都懒得抬:“恩……很霸气,听上去就有皇家血统……”
二宫和也哈哈笑了会,继续胡扯:“圣诞老人一说是奥丁,一说是四世纪爱心泛滥的主教,你怎么看?”
大野智好不容易爬起来,想象了一圈皱起脸:“都不怎么样,北欧神给耶稣庆生?哪那么团结友爱……但也不能是个人类。”
“人也不行神也不行,可真够挑剔。”他一边唏嘘一边无动于衷的耸耸肩。
“要我说,该是介于两者之间……”
二宫接话茬:“散仙?”
“差不多。”
看他终于跟着一起跑火车,二宫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闷头翻资料半晌没声儿。
大野智也不急,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二十来个过了使用期限的9MM一个一个堆着玩。
二宫踢了一脚桌腿,大野堆的跟建筑工程似的子弹们咕噜噜滚了一片。
“好,我跟你讲下地点、人物。”
他怒目相对,二宫装没看见。
“冰岛黑社会头儿,Alexander Claus,昵称Sander Claus,有9名得力下属,当地人暗地里戏称为the Santa Claus……”
大野智渐渐反应过来:“等等。”
“恩?”
“你一早就知道不是真的指圣诞老人?”问完他立刻意识到坏了。
但太晚了,二宫那道“你真是个天才”的眼光看过来,他眼前一黑,想难道不是应该由自己质问刚才那些耍人玩的废话?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

二宫和也不是吃素的,大野智也不是。
12月10号,从大野智手里订的机票被送到二宫的书店,他正忙的不可开交,匆匆手下就搁在一边,半夜11点多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来从信封里抽出来看一看,这一看,愣住了。
机票上写的是——东京(成田)至赫尔辛基。
赫尔辛基!!!!
他飞快的从兜里扒出手机给大野智打电话,可是大野智不接。
二宫和也原地转了几圈气的要掀桌,门咔嚓一声开了,大野智穿着身黑风衣,双手揷兜,神情悠闲自在:“HI。”
他瞪着眼睛想问你怎么在这,问出口还是变成:“你怎么把机票买成了芬兰?”
大野智轻笑着抓了抓脑袋:“怎么了?我记得Santa Claus是住在芬兰野兔耳山。”
二宫和也明白过来——这是对上回恶作剧的报复。
“人不可貌相……”他绕了一圈打量大野智,“两张往返……啧,多少钱?”
“恩……69W……”
“我靠!退票费要10%!”
“我知道。”
二宫冷着脸站了一会,猛地抱着大野智就哭:“你居然拿我的真爱和我开玩笑!”
大野智脸部抽搐了一下:“你的真爱什么单位?万円还是千円?”
二宫在他耳朵边理直气壮的回答:“円!”
“你的真爱可真多……”
二宫又啧了一声直回身体,语气不善:“这么晚你怎么在这?”
“下午ANA送票的时候一起来的,在外面等了会,你没来电话,我就跑斜对面咖啡店叫杯饮料坐着等了。”
“……”
大野智喝了一下午咖啡,精神很好,看二宫和也一脸欲哭无泪,发自内心的笑了。

后来二宫和也一百个不放心大野智,亲自定了20号飞雷克雅未克的机票,把订票信息发一份给大野。
过了一会收到返信:看航班号,SK984(心)
二宫两个手指捏着手机自言自语:“这有什么可心的!”他单手拖着脑袋想了会,哑然失笑。
回信道:你等我退了它,改定个KS……
大野又回:NINO,不信《理想国》就要尊重现实。
二宫和也嗤的一笑,看看手边一大堆历史文件一大堆联系方式,放弃耍贫,继续低头整理。

大野智租的房子离三鹰站步行十分钟的距离,街道安静,门口还有一条一步就能跨过去的小溪。他窝在沙发里仔仔细细翻看Sander Claus的资料,与往常相比这份资料总让人觉得抽象。他没从资料里看出这位圣诞老人的命为何如此值钱,他想了想,给二宫去了条短信。
“这次有点奇怪。”
他把手机抓在手里,10分钟过去,没有回应。
大野智起身动了动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酸痛的四肢,起身往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回来时看见一条未读短信。
来自二宫和也。
“我也发现了,但是已经接了生意买了机票,去看看情况再说。”

12月的雷克雅未克气温在零度左右,圣诞老人并不住这里,他在阿克雷里,比雷克雅未克更北边,也更冷。
到了雷克雅未克时间已经挺晚,他们租了一辆车开去阿克雷里,即使很少有人喜欢开长途夜车,司机对他们给出的离谱价格没能拒绝,车程约五小时,到了阿克里雷正是一天中最冷的凌晨,他两在车厢里吹着空调时没有感觉,一拉开车门,纷纷冻的哀嚎连连。
这个城市非常宁静悠闲,悠闲到他们总觉得自己摸错了地方,仔细读过的资料都是幻觉。
二宫拖着大野在当地的服装店买外套。
他从东京带来的衣服遇到这里的气温简直花拳绣腿,他说:“O CHAN,1亿大概是给我们的低温费,我觉得我快要交待在这儿了。”
大野随手抓了一条亚麻色围巾往他脖子上一勒:“死不了。”
简洁,有力度。
二宫和也知道,大野智已经进人工作模式,带着平日罕见的沉默与严谨,迷人似一只猎豹。不像他什么时候都那样,玩是工作,工作也是玩。

他们到达目的地是21号,有三天的时间做前序准备。
他们的目标——Alexander Claus,在24号晚会给几乎所有人放假,独自去找他的小情人Violet共进晚餐。
Violet不是真名,她的名字据说除了Alexander无人知晓。
Alexander在阿克雷里为Violet买下三处住处,大野负责调查三处住所周围的地形和周围店铺当晚的活动,二宫负责向Violet的佣人打听她近期的留宿计划和备案她常去的餐厅,没人向他们保证Alexander会十分传统的呆在家里等待火鸡上桌而不选择在外晚餐。
23日晚上人睡之前,两人将信息进行最终汇总。
二宫和也洗完澡没骨头似的往床上一倒:“该死的冰岛语要把我搞疯了……”
大野智低着头在纸上写点什么,微微抿嘴笑:“是不大好懂,而且亚洲人很显眼,我可能引起别人注意了。”
“这破工作完了我要去泡温泉!还要看热气田!”
“行啊。返程票反正是27号,你去泡温泉,我去渔业市场逛逛。”
二宫白了他一眼,转身面朝地板够到地上的包,把涂的花花绿绿的地图掏出来丢给大野智:“最有可能的是Granufelagsgata那间房子。”
“恩。我也觉得那房子不错,还靠海。”
“你上辈子海豚吗!一副离了水不能活的样子!明明长得像河豚!”
大野智无奈的看他一眼,递还地图,从箱子里取出沉重的银色的Pythons,拆卸,清洁,组装。
他动作非常熟练,完成这些事情只用了二十分钟。但抬头一看,二宫和也已经裹着被子睡熟了。
他的枪在手上翻了几个花回到皮套里,起身走到二宫的床边帮他掖严被角。
墙上挂着的钟指着12点06分,已经是24号。
他犹豫了一会,慢慢的,慢慢的弯下腰,在刘海的缝隙间亲口勿熟睡者的额头。
二宫和也在梦里听到有谁轻声对自己说,平安夜快乐。

中午吃完东西,二宫先去了Granufelagsgata街,过了一会大野接到电话,二宫情绪不对:“不是这里,Violet临时换了地方。”
“是嘛,那我去Vanabygge看看,你先赶过来,如果还不在那儿,我们一起去Naustavegur。”
“恩。”
大野听二宫就要挂电话,急忙说了一句:“表急,时间还早。”
紧接着传来挂断的声音,也不知刚才那句他是否听到。

Violet在Vanabygge的住处是一栋别墅,阿克雷里的人口密度很小,建筑不如雷克雅未克那样稠密,Violet的别墅有个大的让人目瞪口呆的花园。
大野智挺喜欢植物,但是他很不喜欢行动地点有过于茂盛的植物,这很大程度的阻碍了视线。
但可喜的是,他站在街对面的小巷拐角瞥到了二楼窗口欣赏花园的Violet,一个长相和身材都很饱满的女人,并不是胖,像会动的文艺复兴时期油画。
二宫和也无声的走到他后面,猛的伸手拍他的肩膀。
遗憾的是大野智没有一丝一毫惊吓,他回过头笑笑:“你来啦,动作真快。”
二宫哼了一声:“你当我是谁啊。”然后朝房子努了努嘴,“怎样?”
“Violet在,但没看到我们的Santa Claus。”
二宫抬腕看表:“1点48,太早了吗?”
“可能是。”
“那我们要在这傻站着直到晚饭时间?”
大野智摸着鼻子想了想:“10米开外有一间咖啡店。”
二宫和也顺着大野的指向看过去,小幅度摇了摇头:“纯玻璃墙体,一眼看到里面,会不会过于醒目?”
他询问的望向大野,那个刚才出主意的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莫名其妙:“怎么了?”
“这周围还有间……小旅店,二楼靠街一侧的房间可以看见目标建筑。”
“……”
“去吗?”
“去……吧……”

大野的英文发音比二宫标准,他在前台询问沿街的房间,服务生很不好意思的说那一侧空着两间,一个单人一个大床房要表换成靠里一侧,靠里一侧更为安静云云。
二宫和也站在他身后听着,暗想不好,大野智果然语出惊人:“不,不用,这样刚好,我们要那间大床房。”
前台服务生一愣,了然的笑了笑,眼光偷偷的在二宫身上扫。
二宫十二分窘迫,大野却依旧面无表情。

咔哒。门关上了。
二宫和也回身给了大野智一脚:“两个大男人,你搞个钟点房,还是个大床房!老子的一世英名!”
大野智噗一声笑了:“那能你说怎么办?”
“啧。”二宫放弃争辩,拉上窗帘,搬着凳子到窗边掀起一条缝往外看。
大野智不声不响的在床上躺下,有二宫和也盯着,他再去也是多此一举。
光躺着也很无聊,他想起二宫说的洗手不干的事情,心情很好:“NINO。”
二宫盯的认真,回话比往常慢一拍:“恩?”
“以后你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大野智哐一声坐起来,跑到二宫背后按着他一边肩膀:“你不会又耍我吧?”
“啊?哦……那个啊……”
大野皱起眉。
“我还没想好呢,又不急。”
二宫和也的话实在扫兴,像是在热气球上扎了个大孔,慢慢瘪掉从天上往下掉。
大野智站在原地没了声音。
过了两分钟,二宫可能是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失落,回头看了看他。
大野的表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看上去很委屈,二宫笑着摇摇头,站起来在大野智嘟着的嘴唇上极轻的一口勿。
他眼含笑意:“我没骗你,真的不干了。”
然后他又坐回去继续看窗外。

他们两个人轮流盯梢,40分钟一换,在5点37分,街上驶来记录在案的车牌号。
“NINO。”大野智利落的站起来,二宫和也领会,合上手机一起往外走。
二宫和也风一样窜出去跟紧情况,留大野留在前台结帐,服务生笑得很贱的说:“他真害羞,你可以转告他这在我们国家很平常。”
大野智内心大囧,不甚分明的应个恩哦之声懒得多说什么。
他敏捷的拐进刚才的角落,问:“什么情况?”
“果然都放假了啊,Santa Claus下了车连司机都跑掉了,只带了一个手下,看上去不怎么中用。”
“NINO,忌以貌取人。”
“我知道,也就随便一说。”

他们等了一会,六点多一些时,天黑的更透了。
二宫吹的风中凌乱:“能开始了吗?”
大野看了看周围,顿了半秒,说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直线行进翻进围墙后,改为Z字型前进。
圣诞老人此刻正在二楼,正门闯人不可取,大门的锁是较为先进的电子锁,他俩对那东西都不大在行,室内行进距离太长的话遇到佣人或者手下的几率也大。
二宫和也从包里翻出攀登用绳勾,他在前,大野在后,爬到二楼墙体装饰边沿上站着。
他们往黑着灯火的一个窗户移动,但窗关上了,二宫往旁边又移一点,示意大野智来开窗。
窗户是普通的双层玻璃,大野智用吸盘固定了之后拿玻璃刀划出一个漂亮的圆,然后取下来,递给二宫。
二宫在吸盘上系上绳子轻缓的往下吊,直到它无声的落在草坪上。
第二块玻璃就简单的多,扔在室内地毯上。

二人行动顺利到不可思议。
甚至到了Alexander所在房间的门前都没有遇到二宫说的不中用手下。
走在前面的二宫停下脚步,回头用口型对大野说:你枪法比我好,你先进去。
然后无声的倒回大野身后,大野绷着神经上下左右确认情况。背后却突然一阵闷响。
他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二宫和也拧断一个人的脖子,而那个人手里的刀……同时扎进二宫的腹部。
大野智愣住了,他对人体结构了若指掌,那一刀正是脾脏的位置。
“NINO!”他轻叫一声,整栋建筑突然警铃大作。
二宫的脸上有冷汗渗出来,他说:“这不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情况不对还有其他人,你快撤!”
大野智没说一句话,他连拉带拽拖着二宫和也一起往刚才进屋的房间奔跑。
他推开门,紧接着是两声枪响。
一声来自陌生的德产P229,一声来自二宫的SP2022。
二宫和也心口的位置有血往外涌,他全身月兑去力气,绵软的倒在地上。
对面等在房间的人也是,一枪毙命。
大野智的脑袋不受控制的分析情况,建筑物里分散着更多的保镖,他们用的枪是外行无法轻易掌握的P229,代表他们受过很好的训练。
他低头去看二宫和也的脸,那个人用尽力气对他做了个“走”的口型。
大野智非常清楚,这样的情形,他无法带走他。
他在窗外往下落的时候最后瞥了二宫一眼,躺在血泊里的嘴角隐约的、薄如蝉翼的笑意。


大野智改签了最早一班机飞机,25号的深夜降落在成田。他连地铁站都懒的走到,直接出租车回三鹰。
把两张万円大钞递出去时他想到这趟路费足够二宫和也禸疼一阵子的,如此,他拿回可怜的一千円找零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客人?”
大野智回过神看到司机疑惑的表情,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睡糊涂了。”
司机恭敬的笑着提醒大野表忘记随身物品和行李。

大野智把二宫和也的行李一起带了回来。索性去时只是一人一个中等型号箱子,不然他回程的行李可能超重。
他先打开自己的箱子把东西归回原位,之后怀里抱着和二宫和也一起买的棉袄坐在沙发上盯着二宫的箱子发呆。
二宫的那件还在他身上,它再也不需要再发挥保暖的效果,因为它的主人已经失去温度。
大野智亲眼看到被击穿心脏的胸口冒出潺潺鲜血,再外行的人都明白那一击是致命的,必死无疑的。
过了不久大野智睡着了,他没想起来开空调,客厅很冷,怀里厚厚的外套勉强给他提供一丝暖意,让他不致苏醒。

大野智那把沉重的银色的Pythons,在他坐船出海的时候被沉进海底。
他在电话里对松本润说我再也不需要握枪了。
松本润左右为难的答了个哦。

只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相关不相关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二宫和也的死讯。
因为人精们一早都知道,两个人去的冰岛,回来东京的却只有大野智。
而除了松本润,大野智装作不认识任何曾经合作过的人,变得像是一个真正的普通公民。
大野智接了一个显示是松本手机号的电话,但讲话的人是樱井翔。
“大野桑,我们打算星期六给二宫桑办个简单的葬礼,你来吗?”
“星期六……今天什么日子?”
“……1月3号星期一。”
“哦,那星期六是……45678……8号……”
“咳,对。”
“不去。”
“诶?”
“最多就是个衣冠冢,有什么好去的。”
电话那头磕啦磕啦一阵噪音,大野听到松本瀑躁的声音远远吼着:“那你问屁的时间啊!你TM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来!”夹杂樱井翔无奈的:“你冷静点,冷静点,大野桑肯定是心情不好……”
他也懒得听话筒那头的战况直播,悻悻掐断电话。

时间一晃就到了8号。
新年的热闹劲儿还没退去,大野智不记得这个新年自己都在干什么,发发呆,看看电视,时间就过去了。
往年松本樱井国分等等在月初总会找他吃个饭,今年大家不约而同避开他,有人是理解他情绪糟糕,有人是因为他从今帮不上忙而省去寒暄的麻烦。
他想了想,二宫这么骨子冷的人,都有和他一起坐在暖炉里看电视吃涮锅的记忆。
二宫这么骨子冷的人……
大野智想自己也许真的在他心里有个宽敞的坐席。
下午时分,他依然窝在被子里不想动,这个时候却响起门铃。
“啧。”
他没好气的套了个棉睡库,光脚穿着拖鞋去应门。
“谁啊……”
“我。”
大野智觉得自己幻听了,他几乎把整张脸贴到门上,猫眼里看出去那个人确实是……应该死了的……
尽管心底有个声音警告他这是冤魂索命不能开门,他利索的卸了门拴开了锁。
冤魂飞快的溜进来关上门,对着他盈盈的笑。
“你……”
“O CHAN~你居然连我的葬礼都不去!”
大野智明白了——他还没醒。可脚趾的确冻的冰凉。
他呆愣愣的说:“我还真梦到你了……”
二宫好笑的看着他,伸手就要掐过来,被大野智半空拦截,他说:“你等等,万一一掐我就醒了呢,你等会再掐。”
二宫安静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复杂,有些羞愧、有些感动、有些心疼,他慢慢放下掐人的手环住大野智的后背。
“O CHAN你不是在做梦……”手上猛的用力在背上一掐。
大野吃痛,扭来扭去把两个人都扭倒在地上,二宫的脑袋撞上茶几的腿,嗷嗷直叫。
“现在我明白不是做梦了。”大野冷血的坐起身看他躺着叫唤,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欠我解释。”
二宫也坐起来:“你要我退出不干,我只有死一次。”
“需要做到这样?你不怕我跟着你去死?”
二宫笑了,他没被拽着的右手攀到了大野的脑后:“如果是太一对外宣告说我死了,只有一成不到的人会信,因为我和他都太不老实,如果是樱井翔,也只有三成,因为我和他关系太好。”他的语调像在讲情话,“只有你,大野智,你认为我死了,所有人都会信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
“我找樱井翔帮忙,冰岛的人是松本家势力,整个事件最大的变数就是你,如果你看见我等同死去却不及时月兑身,整个计划就会报废。”
他靠的更近,似乎就要撞进大野怀里。
大野却更沉默了,等到二宫轻缓的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他才开口:“我一直在后悔,责怪自己不该把你独自丢在这里,哪怕……你已经死了……”
“不。”二宫的声音就在耳边,“你是对的,当你从窗户落下的那一刻我安心了,终于肯定自己没有下错赌注,你诚恳却不愚蠢,这多么难得。”
大野智发现有水从自己脸上蹭到了二宫的头发里。
他刚刚过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新年,现在奇迹发生,以后的日子,将会日日胜似新年。

樱井翔给二宫和也找的墓地很清静。
来的人数不算壮观也着实不少,他哭的很豪放,豪放到松本嫌他丢人,离得远远的。
国分一旁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跑过去背着人群几乎嘴唇不动的轻声讲话:“来之前我还将信将疑,但看你现在哭的这个样子……太假了……”
樱井翔被按了按钮似的嘶溜一声刹住,他感叹果然骗的了别人骗不了国分,他吸吸鼻子,改为小声抽泣。

大野说这下我们欠樱井翔好大个人情。
二宫斜他一眼说你以为樱井翔是马克思吗共产友爱不计代价,老子把手上所有!所有的联系名单都给他了啊TMD……
大野智嘿嘿嘿笑了,说有什么关系,你被我拐去富良野开面包店哪里还用得着。
二宫和也惨叫一声你们都和西北风勾搭上了吗又是阿克雷里又是富良野你们这是要冻死我呀呀呀呀呀呀!!!!!!!

接下来的故事太温馨,作者表示一直单身仇视情侣,在此搁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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